他说:“只消上流社会不知道我这个跟头,咱们就好爬起来。不管怎么样,眼前还有四千五百法郎!我要在几家保王党的报纸上尽量利用我的地位。《觉醒报》明天创刊,现在我对新闻界内行了,要好好的干一下!”
高拉莉亲着吕西安,只觉得他的话是一片深情。贝雷尼斯在火炉旁边摆好桌子开饭,端上几样家常菜:一盘炒鸡子,两块猪排,还有咖啡和奶油。有人敲门。进来三个真心朋友:大丹士,雷翁·奚罗,米希尔·克雷斯蒂安。吕西安又诧异又感动,请他们坐下来一同吃饭。
“不客气,”大丹士说,“我们有事找你,比慰问更要紧;我们才从王杜姆街来,你的事都知道了。吕西安,我的主张,你清楚得很。在别的情形之下,看见你采取我的政治立场,我只有高兴;可是以你眼前的地位,参加了进步党的报纸再变为极端派,你不能不丧失人格,一辈子都洗刷不了你的污点。希望你看在我们的友谊份上,不管这友谊减淡了多少,别这样污辱自己。你攻击过浪漫派、右派、政府,如今不能再替浪漫派、右派、政府辩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