逊在他的《知识分子》一书中,第一个就从启蒙运动创始人卢007梭开始着手解剖,来向读者展示出一个“有趣的疯子”。因为卢梭是文学史上最大的抱怨者之一,说他一生都在遭受苦难、遭受迫害。就在他的传世之作《忏悔录》里,把自己描绘成为“一个疾病缠身的可怜虫,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在病痛与死亡之中度过的”。可约翰逊根据历史资料得出的结论,卢梭的身体并不坏,而且还很强壮,“在气候最坏的时候他在甲板上过夜达十小时,而其他船员都几乎冻得要死,他却毫发无损”。
卢梭之所以要陷入自我怜悯中不能自拔,其目的就是要博得别人的同情、特别是要博得出身好的妇女的同情。在这自我怜惜的背后,卢梭表现出的却是自负自大、粗野无礼、动辄与人争吵。他后来的敌人,几乎全部是原先的朋友与恩主,如狄德罗、伏尔泰、大卫休谟等。他总是先给别人设些小圈套,一·
开始是强调自己的困难和贫苦,但如果人家表示愿意援之以手的话,他又假装受到侮辱以至愤愤不平。尽管卢梭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全人类的朋友,可为他吃尽苦头的朋友却质疑道:“这位人类的朋友怎么可能不再是个人的朋友呢?或者难得是个人的朋友呢?”这位英国传记作家指出,卢梭在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的自传中,也有一种狡诈的成分在里面,即对自己的责骂使他以后008对“敌人”的责骂更加振振有词。那个在《忏悔录》里被他称为“最好的女人和母亲”的德瓦伦夫人,曾经不下四次地把他从穷途潦倒中解救出来,然而在他后来发达,轮到她落难时,曾向卢梭求助,他却无动于衷,不加理会。德瓦伦夫人最后两年卧病在床,孑然一身,孤苦凄凉,死于营养不良。至于那个二十三岁时就与卢梭同居的洗衣女特丽莎,侍奉他长达二十三年一直到他去世,但他鄙视女方只不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俗佣女而已,认为“对她从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爱意,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感官满足完全是性欲上的,同她作为一个人毫无关系”。特丽莎先后生过五个孩子,都被他送进了孤儿院,除去第一个弃婴,剩余的孩子他甚至连姓名卡都不填写。而据当年的《法兰西信使报》记载,在每年八千个弃婴中,三分之二的在头一年夭折,百分之十四的只能存活到七岁,其中的百分之五虽然可以活到成年,但也多数沦为乞丐或流浪汉。即便是这样,卢梭还大言不惭地说:“没有一个父亲会比我更慈爱!”他甚至还写出了如何教育儿童的鸿篇巨作《爱弥儿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