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不是说新郎也跟着跳了下去吗?怎么只送来了一个人?”
“谁知道呢,没捞到吧。”
“这都多少小时了,再没捞到,只怕是没希望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
他们在说什么?
南桃的眼珠子在紧闭的眼睑下面疯狂转动,她们在说什么?陆野跟着她一起跳下去了?
是那个圈着她不断把她从海底往上拉扯的大手吗?他在波光粼粼的海水里,身边血色萦绕。
南桃以为自己是要死了,看到了天神,或者是死神,在海底也没挣扎,便由着他拉着自己。
只是一个海浪打过来,将他两分开了。
南桃在冰冷的海水里沉浮,依稀听到有人在喊自己,桃桃,桃桃,一声悲怆过一声。
那是陆野的声音。
但是南桃只以为他是在悬崖上呼喊自己,听着他声音里的撕扯跟破碎,南桃人生仅有的一次觉得自己没有为别人而活了。
没有为南大壮而活着,日日守着那罪恶的地窖。
没有为赎罪而活,将结痂的伤口一遍遍揭开,又亲手缝上,还要低眉顺眼的跟被人说,没关系,我没资格喊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