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看向苏东甲,“不涉水,难知水深。身处其中,更有利于你感悟。”
苏东甲点头,跟着柳白去登船。
从渡口向下三千里,一直到古越国,往来帆船不断。
江水宽泛,大小舟船皆有。
捕鱼的、运货的、载客的,应有尽有。
客船上,也是贩夫走卒、三教九流皆有。
书生、剑客、妇人、老幼……
一条客船便可见儒家治世的好处——于凡俗来说,规矩之内,人人皆可乘船。天大地大,尽可去得。
绿腰眸子雪亮。
跟之前的仙家渡船相比,这艘客船上明显更具烟火气。
汉子喝酒划拳的乌烟瘴气、江上清风送来的水气、客船上江水煮河鲜的锅气……
与苏东甲跟柳白不同,她是妖,看待这些更直白。
绿腰闻着客船上老漕帮的土法烧河鱼,馋的鼻子不断抽动。
他忍不住问苏东甲:“公子,那锅河鱼闻着好香的样子,我好想尝尝。”
苏东甲则看向柳白。
三人中只有柳白有钱。
柳白笑道:“一锅鱼而已,有何不可?”
二人便跟船家要了一锅鱼,三碗米饭,一壶酒,靠着船舷,赏着江景吃喝了起来。
绿腰一口米饭一口鱼,吃得嘴角流油,腮帮子鼓得高高。
苏东甲本不愿喝酒,觉得酒这东西辣嗓子。
只是柳白觉得独饮无趣,需得有人对饮,方得河鲜就酒的美妙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