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旧的小两居被折腾的像是垃圾贫民窟。
当然,本身已经穷成了贫民。
甚至还不如。
在初三那年,抵押出去的房子,终于在断了还款后的第三天被收走了。
唐浅想,总该给青春留个念想。
除却好像永远还不清的贷款外的,好一点的念想。
于是她最后一次踏入了那个地方。
白色的校服被染成了红色,血淋淋的,带着洗不去的臭味,那是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男人被巡逻车带走了,还有一口气。
唐浅被带去了少管所,拼命的洗,拼命的洗,虽然洗去了鼻青脸肿。
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子黏腻的恶心。
她隐约会想起小时候。
名为母亲的那个女人抽打在身上时会骂的一句话:“倔驴!你早晚会害死老娘!”
倔驴翻译过来,就是偏执。
关于爱,也关于恨。
车门被打开,急诊室的医护人员等在医院门口。
流血过多的林开阳被架上了担架,临进去之前,勉强的睁开眼,执拗的盯着唐浅,一字一句,丝毫不像被开了瓢的人:“在这等着,哪也不准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