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生唯唯诺诺,胆小怕事,缩在常安这混沌官场的角落里,甚至蒙上了眼睛不去看外面的乱相,只在沉醉中渐渐麻醉,只是没想到还是逃不过。
黄鹊、乌鸦、鲤鱼、麋鹿,他是什么?
扬雄终究还是提起了笔,苍老的手有些颤抖,想到自己这可笑的一生,念及上书谏匈奴事时那些激情澎湃的时光,心中不同理念打成一团。
良久后,扬雄对替他磨墨的王隆道:“文山,我教你多久了?”
王隆下拜:“弟子已追随夫子一年了。”
扬雄对王隆是有些惭愧的,父母对几个子女尚有偏爱,何况是弟子,他的注意力多在第五伦身上,对王隆其实是放养,但这弟子却十分朴厚努力,即便他只想学扬雄已经不甚喜爱的辞赋。
“你天赋不错,已经读得千赋,也能作出辞藻不俗的好赋了。”
“今日我再教你一课吧。”扬雄笑道:“为赋者,必须弄懂何为诗人之赋,何为辞人之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