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:当我十几岁看到自己的亲人离我而去的时候,那时对生死认识得非常清晰,知道生和死是很痛苦的事情,我们死跟我们生是一个样子的。我一直有种人生如梦的感觉。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奔生活,只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走过的路不一样而已,奔生活的结果就是都想过好日子。我是怀着永远感激生活的心态,永远不会去抱怨生活。
李:写作过程最享受的是什么?
石:我搞了二十多年创作,写作的这种习惯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,不搞文学的话会觉得无所事事。我觉得最幸福的过程就是写作的那段时间,那是过得最有意思、最充实的一个过程。我每写完一部长篇就要调整一段时间,在调整的过程当中我会觉得身心憔悴,过得非常失落,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,因为精神支柱不在这里。可以说,写作的时候精神上是幸福的,身体上是痛苦的,在痛苦和幸福之间煎熬着。
李:也许你写了一辈子,塑造了众多人物,就只有石光荣最精彩?
石:我想不会。石光荣只是某个时代的一个代表人物,也许过五六年,我还有别的人物去取代他。作为一个作家,一辈子做成一件事,就已经很不容易了,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。我会遵循文学的创作规律,扎扎实实去写,但最后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的影响力,则包含许多左右的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