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日子延续到我高一放暑假时,母亲终于忍不住了,她用有些躲闪的目光看着我说,她要带我去省城协和医院,她说我老这样瘦瘦小小的可不行。男人只有来了那玩意,身体才会强壮。
我问母亲,事情真是这样吗?母亲说,是的。
那是我第一次去省城武汉,我们坐的汽车在那歪歪扭扭挂在山崖的土路上翻过了好多大山后,才看到了那耸立在龟蛇两山薄雾中的武汉长江大桥。母亲在武汉的大街小巷中穿行的是很惬意的,她娴熟地穿过大约许多旁人不知道的小巷,直接把我带到了武汉协和医院。医院的门诊是人山人海,此时我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多人得病。
医院男性专科门诊的大夫是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。大夫先是叫我把衣服脱得光光的,然后把脸凑到我胯下,用尺子各个角度地把我测量了一番。我当时有些忐忑,我一忐忑体内就会产生一些气体,声音不大,可我母亲还有大夫都能听到。母亲脸红红地拍了我一下说,这孩子真不懂事。可大夫完全不理会这一切,他非常敬业地沉浸在我的胯下之中,甚至还用手托起我男人的玩意掂了掂,那动作好像母亲去市场上买肉,深怕缺斤少两似的。
化验的结果要第二天才出来,那晚母亲带我去了她过去住的满春里。满春里是一个老巷子,有些像上海的石库门。那里的人们特别喜欢吃一个叫鸭脖子的玩意。可我不喜欢吃,说实话,那玩意让我想起表哥那狰狞可怕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