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这个被生活压迫得几乎失敏的姐姐,竟然就真的丧心病狂地让高烧的弟弟去上课了。
下午,我正在小餐馆里给客人结账的时候,朗朗的班主任给我打来了电话,说,单朗朗晕倒了,现在在医院。
她还说,也不知道你们家的人都在搞什么,孩子发烧到快四十度了还往学校送,是想让他死在学校里赖上我们还是怎么的,你快点儿过来吧,我下午还要给学生讲课,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庭……
那天朗朗的班主任可能心情不大好,所以脾气也不大好,说了很多尖酸刻薄到让我想死想杀人的话,待我急急忙忙跑到医院的时候,那个老师用一种特别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,说,是脑炎,等病好了再来上课吧,小心别传染了学校的孩子!
我说好好好,老师您放心。
班主任瞪了我一眼,说,好什么好,放什么心!说完踩着小高跟蹬蹬蹬地走远了。
那天阳光稀疏,懒散且微弱地照进医院的走廊上,我觉得冷,打了个哆嗦,抹了把脸上的泪,便又能挤出一丝笑容走进病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