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庭寒江忆潇湘。弱水阡,落黄尘。
聂牧谣和顾洛雪好生失望,单凭一句根本不知道秦无衣写的是什么,顾洛雪把莲花灯重新放回池水中,垂头丧气说道:“怎么会是唐词,我还以为是某个人的名字。”
“河灯用来祭奠亡人,不管是谁,想来对于他来说一定很重要。”聂牧谣说。
“会不会是秦大哥的家人?”顾洛雪心有不甘。
聂牧谣摇摇头:“没听他提过。”
“白哉,你是秦大哥朋友,他对你说过吗?”顾洛雪问。
“没有。”
羽生白哉回答很干脆,视线久久注视那盏远去的河灯,神色分外凝重,因为他已经知道秦无衣祭奠的是谁。
三千弱水中,能让秦无衣留驻于心的只有一人,可惜落了黄尘,黄尘便是黄泉,只剩下寒水畔追忆伊人的秦无衣。
那是一首唐词,也是那人的名字。
阡尘。
昨夜他守在秦无衣床边时,听他在昏迷不醒中叫过这名字。
六年前和秦无衣在粉巷的就是她,留下那盏花灯的也是她,还有那枚缘定三生的三生石,或许这就是秦无衣不惜赌上性命也要过粉巷的原因,他是在为无法弥补的亏欠而赎罪。
顾洛雪招呼船夫回去,双手抱膝喃喃自语:“你们说秦大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