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类事,我想起很多很多,但是,令我感触最深的却是,我很惊奇,自己怎么这么晚才看透他。我把我所有的朋友无一例外地全介绍给了格里姆,他们也全都成了他的朋友。我简直与他形影不离,几乎不愿看到有哪一家我能进去而他却不能进去的。只有克雷基夫人拒绝接待他,而我也就从此不再去看她了。格里姆自己也交了另外一些朋友,有的是凭自己的关系,有的是经弗里森伯爵介绍。在他的这些朋友当中,没有一个成为我的朋友的。他从来就没有吭过一声,让我至少跟他们认识一下,而且,在我有时在他家里遇上的那些人中,从来就没有一个对我表示出丝毫的友善来,就连弗里森伯爵也是如此。他是住在伯爵家的,因此,若能与伯爵有点交往,我会很高兴的。弗里森伯爵的亲戚舍恩伯格伯爵也是如此,而格里姆同他关系更加亲密。
不仅如此,我所介绍给他的我的那些朋友,在认识他之前都与我亲密无间,待认识了他之后,全都显然地变了。他从未介绍给我任何一个他的朋友,而我却把我所有的朋友全介绍给他了,并且,他最后全把我的朋友给夺走了。如果说这就是友情的结果的话,那仇恨的结果又该是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