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弯了眉眼,提点我:“殿下,臣唤作沈聿修。”
那边婳婳似乎从惊吓中回过神,连忙上前扶我起来,上上下下将我检查了好几遍才总算放心:“殿下没有伤着真是太好了。”
看到刚刚爬起来立在我身畔的男子,有些不大确定:“沈公子?”
我道:“是沈大人。”
婳婳茫然地望着我:“什么大人?”
我道:“尚书大人。”
沈聿修的大名我自然听过,不到三十就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,而且还坐的很稳的人,他属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朝中的礼仪祭祀和贡举全归他一个人管,大沧数十条商道也全归他一个人管,听说他的母家是江南最大的豪商,每年光靠收租收上的米粮,铺开来可绕大沧三圈。
只是听说他身体不好,十次上朝有九次都要告病,尽管如此,尚书府的事务却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。总之,他是被朝廷公认的人才,而他这样的人才,我在去千佛寺之前竟然从来没有见过,且从来没有升起过想同他见上一面的念头,想想也是一个传奇。
放眼四周,文武百官已经乱成一盘散沙,云辞和昔微已被近卫护送着退到楼内,还有几个近卫正与刺客打得不可开交,我望着包围圈中单打独斗的女子,暗自为她担心,不到半盏茶功夫,驻守附近的玄甲卫便会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,若是那时她仍不能抽身,便永远也不能抽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