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文中听了这一番话,觉得很有道理,顿时茅塞顿开,于是,他拜别高拱,登车启程。
到达贵州以后,阮文中没有贸然行动,而是经过秘密走访,摸清了事变的来龙去脉。事情正如上述,不出高拱所料。根据这种情况,阮文中平心静气地给安国亨致书一封,没有强加任何罪名,只是提出五个具体条件,责令安国亨交出拨弄是非、挑唆作乱的人,要求他按照当地习俗对安信的家属进行赔偿,令其分出属地安置安信母子等。最后又对他明言相告:若照此办理,可免其罪,不然,就要奏明朝廷,严惩不贷。还约定安国亨来省谢罪,抗命不从,罪加一等。
安国亨见到书信后,一时也心有所动,觉得新巡抚秉公办事,所提条件也不算苛刻,看来的确是要赦免自己的罪过。但细一思忖,又觉得安智不肯善罢甘休,他长居省中,四处游说,何况自己与官军交过手,实有谋反之嫌,朝廷不会赦免自己。这样一想,就又觉得阮文中使的是缓兵之计,要诱自己放松警戒,然后再徐图捕杀。安国亨越想越怕,干脆放弃谋求赦罪的打算,不去省中,只是上疏极力为自己申辩。
阮文中见安国亨仍拥兵自重,不听自己的劝告,心里很恼怒,便奏请朝廷,要求大兵进剿。
高拱得知此事后,心里也觉得有些为难了。进剿绝非长远之计,弄不好会激起更大的边民骚乱;但安国亨又不听安抚,若不加惩处,既难以服众,也有损朝廷的天威。他反复权衡利弊,还是决定加以安抚,不到万不得已,不以武力相加。于是高拱授意于兵部,让他们出面保举吏科给事中贾三近,要他出使贵州,重新勘察安国亨一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