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蛎最喜欢看美人儿跳舞,几乎忘了在偷窥,差一点鼓掌叫好。
高氏跳了三圈便停住了,站在二丫身后一动不动。二丫的表情渐渐平静,双目紧闭,如同睡着了一般,母女二人便这么直竖竖站着。
公蛎心里巴望着她多跳一阵,等了一阵,见她不跳,便失了兴趣,正准备从树上下来,忽见高氏挥动了一下水袖。
一缕金色曙光漫过树顶,投射在这个宁静的小院,而二丫所站之处,刚好是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方。说时迟那时快,高氏袖口一闪,手中出现一根长长的银针,扎入二丫的卤门。
啪嚓一声,公蛎跌了下去,幸亏有交叉纵横的枝桠担着,才没有直接掉在地上摔个半死。
公蛎火烧屁股一般逃离了现场,一口气跑到另一条巷子口,这才站定了喘气。
几日前那晚,自己曾看见二丫被人头顶扎针,一直以为是鬼面藓发作引起的癔症,没想到今日又意外撞见同样的情形——二丫说奶奶用针扎她,她娘对她最好,可自己看到的却是高氏针扎女儿,这是为何?
反正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事儿,公蛎懒得多管,径直去了敦厚坊。
毕岸、汪三财以及假公蛎等都不在,只有胖头一人看店,忙得团团转,七八个客人围着柜台,有典当的,有赎当的,也有询价的。胖头为人实诚,几个询价的都不曾收钱,而几个当东西的,胖头报出的价格也太高,利钱又打折,几乎不赚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