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爸爸气消了你再和他说话。”汤姐说,又端来晚饭放在桌上,看我一眼,摇摇头。
我知道她在想什么,真是个麻烦的孩子,缺少管教。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,只有夏平肯原谅我,他总是说:“你又交了些什么朋友,都是他们把你带坏了。”我只在他一个人眼里是好孩子。
蜷在被子里,良久,周围又厚又软,身上粘粘的,竟然出了一身汗,我倒不觉得难受,心里潮且闷,想大声喊叫发泄,可喉间如堵着铅,出声不得。
一直捂到半夜十二点,汤姐又进来,她摸了摸我的前额,叫道:“络络,你怎么发烧了。” 大惊小怪地去找体温表,爸爸也惊动了,赶过来查看。
我说我没事,只是有点头晕。可他们不答应,打来水给我擦脸,又翻箱倒柜地找药片。
真没用!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模样,我想,怪不得爸爸不肯让我出国,这么容易生病,只怕去了美国也会给夏平添麻烦。
胡思乱想着,终于沉沉地睡过去。
第二天一早我想起床,汤姐不答应:“你爸爸说无论如何今天不许你出门。”她索性搬了把椅子在我房间里打毛衣,看犯人一样把我管住。
我只好打电话给夏平。
“你生病了?”他担心地问,“吃药了没有?被子捂实些,一定是昨天晚上吹了冷风,要吃什么让汤姐做,吃不下喝口热汤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