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把手搭在我老舅手腕子上,却没有急于挣脱:“你爱信不信,咱们这上班的是没有叫鲍丽的。不过前两天送来一个躺着的,叫鲍丽。我亲手烧的,挺年轻一个女的。咱这净烧老头儿老太太了,我记不错。”
我老舅听他说完这番话,手上的劲松了一些,但也没有撒开:“你胡说八道!”
男人很轻蔑的回答:“你爱信不信。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?就你遇上的事啊,我见过的多了。劝你一句,知道点好歹,千万别去找什么鲍丽了,要不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。”说完甩开我老舅的手,钻到放炼人炉的屋子里了。
我老舅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,想进去找那个男人再说道说道又觉得不是那回事,刚想往前门走,那男人又出来了。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蓝大褂换了件衣服,对我老舅挥挥手:“好人做到底,我带你去看看!”边说边拽着我老舅胳膊,一直把他领到一排平房前,门旁有块牌子,写着“骨灰存放处”。我老舅心里一咯噔,莫非他说的是真的?
男人在门旁窗户的玻璃上敲了敲,冲里边喊:“老张,有家属,看看骨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