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慈悲却没有情绪的声音说:“皈依我佛,可洗清你的罪孽,善哉善哉。”
我捂上脸,抖着嗓子道:“我没有害人,我也不想礼佛,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?”
那个肃穆的声音道:“你没有害人,躺在那里的又是什么?”
我沿着手指往前看去,入目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,层层叠叠的袈裟下,鲜血流出将地面浸染一大片。
谁躺在血泊里,容颜模糊难辨。
有人对我说:“是你害死了他。”
我从殿外的更声中惊醒,婳婳一脸担忧地将我揽在怀里,柔声安抚我:“殿下,你做噩梦了。”
身上的单衣已被汗水濡湿,我扶住婳婳,听到纱帐中蔓延开突兀的喘息声,缓了半天,我凝眉问她:“婳婳,你相信这世上有魔障吗?”
婳婳握住我冰凉的指尖,问我:“这世上谁没有魔障?”她的声音伴着扩散的安息香,有些虚渺,但很温柔,“殿下的魔障又是什么?”
我浑身发抖:“我忘了一个人,可我怎么能忘了他呢……”
婳婳大约以为我仍沉浸在先前的梦里不能自拔,边为我顺毛边劝道:“殿下,梦里发生的事都是做不得数的,何况你只是受到了惊吓,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遇到了刺客?”
我的头脑借着这句话,终于寻回一丝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