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傅阳只是这般坐着,一个人的心痛到极致,原来是没有眼泪的。
江湄的棺柩,也因为皇后破格的恩典,准许在下葬的前一日送到江家灵堂祭拜,随后从江家出发,送往妃陵。
棺柩送到江家的时候,傅阳终于走出了屋门,他一身黑服加身,徒步前行往江府。
雪白的纱绸挂满了整个江府,傅阳驻足抬头凝视,很久之后,才走了进去。
灵堂里跪着的,只有江家的人,傅阳的出现,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。
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里,江夫人低声哭泣着,更显凄凉。
“我来。。。看看她。”
傅阳对着江大人一拜,从他旁边的童子手中接过三支香,躬身三拜,随后插入香炉之中。
礼行至此,该当离开,毕竟他和她,本不该有任何别的关系存在。
她即便是躺在棺柩里,即便是有了皇后恩典,她依然是大魏的怡妃,明日,便要被送往妃陵。
可是傅阳实在是挪不开脚步,他就想站在这里,守在这里,哪怕什么也不能说,什么也不能做,也比独自一人在府邸里坐着要强。
傅阳是第一个前来的,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,说节哀顺变的话,奉上三柱香,转身离开。
流水一样的人进进出出,傅阳站在门边的阴暗处,也没有人注意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