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祖米欣打开那封短短的信,是前天晚上写的,看到了下面的话:
亲爱的太太,普莉赫丽娅·亚历山大罗夫娜,我恭敬地告诉你,因为一点儿意外的阻碍,我不能到火车站来迎接你们;我遣了一个很合宜的人来处理。而且明天早晨亦恐不能和你们相见,因为被众议院里的事情给缠住了,不能抽身,并且,在你会见令郎,杜尼娅会见哥哥的时候,我也不便打扰。最迟当不出明天下午八点钟,我想会见到你们,并到你们寓所表示我对你们的敬意,并且附带向您提出一个恳切,也可以说是坚决的要求,就是在我们相见时,罗佳可不必在一起的——我昨天在他病中拜见他的时候,他给我以极其过分的、从未见过的侮辱,而且,因为我想亲自从您那边得到一点儿详细的解说,我很愿意知道您自己的解说。我预先告诉您,如果您不按照我的要求,而竟看见了罗佳。我将怅然而返,这您不能怪我。我写了这信,是设想罗佳他以前病得很重,但在两点钟后便好了,并走到外面去,因此我就可以拜访你们。我在一个被马车压倒而死掉的醉汉家里亲眼看见,使我更加深信不疑,他以援助葬礼为名,给了那个倒霉醉汉的女儿——一个品行不端、声名狼藉的女子——二十五个卢布,这事使我非常惊讶,因为我知道你们费了很大的苦心才弄到那笔钱。最后,请接受我诚挚的敬意,顺向可敬的杜尼娅表示十分的致意,并请接受我的问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