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,一边扶我下了车。而当他接着去抱阿黛尔下车时,我趁机走进了屋子,顺利地溜回到楼上。
傍晚,他按时把我叫到了他跟前。我事先已想好了一件事让他去做,因为我决心不把时间都花在说悄悄话上。我记得他有副好嗓子,我也知道他喜欢唱歌——唱得好的人通常都喜欢唱。我自己唱歌不行,而且按照他那苛刻的标准来看,我的演奏水平也不行,不过出色的演唱和演奏,我还是很爱听的。当充满浪漫气氛的黄昏,刚把它那缀满星星的蓝色旗在窗格外垂下时,我就站起身来,打开钢琴,请求他看在老天分上给我唱个歌。他说我是个爱出怪念头的女巫,还说他宁愿在别的时候再唱,可是我坚持说,再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。
他问我是否喜欢他的嗓子。
“非常喜欢!”我本不愿意去纵容他那极为敏感的虚荣心,可是这一次例外,作为权宜之计,我甚至不惜去迎合它,激励它。
“那么,简,你得给我伴奏。”
“好吧,先生,我试试看。”
我确实试了,但没过多久就被他从琴凳上推开,还说我“是个小笨蛋”。我被毫无礼貌地推到一旁后——这正是我所希望的——他就占据了我的位置,开始给自己伴奏起来,因为他琴弹得和唱歌一样好。我赶紧走到窗座跟前。当我坐在那儿,望着窗外静悄悄的树木和朦胧的草坪时,他按优美的曲调,用圆润的歌喉唱出了下面的歌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