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不宜仍在玩那竹球,高高扔起,再冲过去捡起再扔,吭啷吭啷,嗄嘎,吭啷吭啷,嘎嘎......满院嘈杂。
上央看着,不自觉地嘿嘿笑了起来。
日子嘛,就得过成这般才好,这才算真正做了人。想想孪生兄弟平阳,一辈子追求富贵权名,做着大官、住着大府邸,可那又怎样?连个逗他笑的人都没有,只能躲在屋里喝闷酒。
还是这样好啊。
上央感叹着,低头把磨盘里的芝麻粉用小刷子扫到袋子里。
余光里一团花团锦簇飞来,是那竹球,冲着他的脸面来了。上央仍沉浸在感慨之中,随手一抬,竹球在他的手肘上撞了一下,弹了回去。
叮的一声。
随即,“哇啊--”
墙头上的飞鸟唰地飞开,连着水缸里的鱼儿也跳了一跳,咚的一声。
上央楞楞地看着痛哭流涕的胡不宜,她的嫩脸上几道红印,红红白白,交织相错,是竹球的印痕。他刚刚轻轻一挡,那球,却飞到她脸上去了,硬梆梆,痛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