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送的什么?”
“一瓶酒。还有……两条烟……一副……钓鱼竿儿……他爱钓鱼……”
“什么酒?”
“马爹利。”
“那也算是法国名酒了。烟呢?”
“很普通的烟……‘红塔山’……”
“‘红塔山’还很普通?那你这位副厂长平时尽吸什么烟啊?”
“别误会,你们别误会。我心慌,顺嘴那么一说……我平时吸很便宜的烟……”
他惴惴地从兜里掏出半盒低价低质的烟给对方看。
“鱼竿儿。说说鱼竿儿多少钱?”
“不太贵,二百八十多元……”
“如今下岗工人一个月的生活保障费才二百元多一点点。”
他脸倏地红了。
“好,现在我们来算一算……一共能有一千多元吧?”
“差不多……同志……我……你们认为……我这也算‘跑官’吗?……”
对方严肃地冷冷地反问:“你自己认为呢?”
他吭哧了一阵,无话可说。
对方命他在记录上签了名,按了手印,就打发他走。
他临走问:“会处分我吗?我这事儿,就是按‘跑官’论,我不是也没跑成吗?他只收了我的东西,并没真替我办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