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一问,刘懿手心里浸满汗渍,小心答道,“回陛下,微臣刚刚到达,并未听过。”
刘彦顿了一顿,直勾勾看向刘懿,轻声道,“凌源伯,说下去!”
刘懿大口喘了一口气,继续说道,“人为小利而劳累,为中利而犯险,为大利而奋命。如今太平盛世,江锋敢冒天下之大不违,无非在求王爵。苻文孤军穿过太白山脉,无非为了瓦解分化曲州。微臣料想,大秦使臣的请求中,定有封江锋与孙秀成为王的条件,既然如此,我等不如来个顺水推舟?”
“顺水推舟?说的好听!”陶侃声音渐冷,“娃娃,你这是卖国!”
“大将军且听小臣说完。”刘懿轻声慢语,接续说道,“兵法有云,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,所以,攻伐之时,实而示之以虚,以我之实,击彼之虚,如破竹压卵。大将军当世神将,此理可对?”
陶侃抬首点头,“理儿是这个理儿,可一旦给这帮杂碎封王,天下世族听后,岂不个个都要兵乱了?”
刘懿的情绪渐渐舒缓,理清思路,开始滔滔不绝,道,“大国邦交,如战阵攻伐,虚实结合方见奇效。小臣以为,王爵为虚,实力为实。授其王爵以虚,毁其根基于实,又有何不可呢?如今曲州江贼祸乱,当年色格河畔盟约墨迹已干,国难未已,宗庙倾危,社稷将坠。诚臣忧心碎首,若应权通变,以宁静圣朝,虽赴水火、担骂名,微臣在所不得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