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那里伫立几分钟,显然有点儿不耐烦,这时上面看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霎时间,拱顶缺口出现一个人影,遮住了月光,那人敏锐的目光往下面暗处一扫,发现披斗篷的人,便立即抓住一根粗藤,身子往下一溜,离地面还差三四尺高就轻轻跳下来。他穿一身特朗特维尔服装。
“请原谅,大人,”那人讲的是罗马方言,“让您久等了。但我只晚了几分钟。拉特朗街圣让教堂的钟刚敲十点。”
“是我来早了,而不是您迟到了,”那陌生人用纯正的托斯卡纳语答道,“好,不必客套;况且,您即使让我等候,也必定有迫不得已的缘故。”
“大人说得不错,我刚从圣安琪狱堡来。我费了许多周折,才同贝波接上头。”
“贝波是谁?”
“贝波在狱堡里干事,我每年给他一笔钱,好了解圣上狱堡里的情况。”
“哈!哈!看来您倒是个深谋远虑的人,亲爱的朋友!”
“有什么办法,大人!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难保有一天,我不会像佩皮诺那样落入法网;因此,我要养只老鼠,到时候好把罩住我的狱网咬几个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