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秉涵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那个布娃娃。
王梅秀又说:“这个布娃娃是今年春天父亲寄给我的,大概我在他的印象里,一直都是个七岁小女孩的模样吧。”
说着,王梅秀就把布娃娃拿起来抱在了怀里:“本来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好好的,父亲就那么生生地被抓走了,家也被拆散了,父亲一走就是几十年。几十年里,母亲一到傍晚就痴痴地对着门口看,虽然母亲什么都不说,但我知道母亲是在等父亲。父亲是个不光彩的国民党兵,母亲要把她对父亲的思念悄悄地藏在心里。母亲保留了一张全家福,每每深夜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拿出来端详。母亲最终也没有等到父亲,三年前的一个深夜她老人家拿着那张全家福去世了。”
王梅秀又哽咽起来。
高秉涵劝慰王梅秀不要太伤心。
王梅秀抬起红肿的眼睛,问高秉涵:“高律师,你和我父亲很熟悉吗?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?她时常提到过我和母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