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耕言也看见了女儿女婿进来,做了两个收势,吐纳气息,招手让他们过来。
杨弦歌道:“岳父,没想到你还会这个。”钦佩之意,溢于神情。昨天在墓地,让他看到了岳父重情重义的一面,今早又让他知道了岳父文武兼修的一面,也让他对这个不情愿认识的岳父越来越敬重,这一声岳父叫得真心诚意。
陈耕言道:“我这不过是活络一下腰腿的庄稼汉把式,算不得什么,你要有兴趣,我什么时候让人来好好耍两套,那才叫真功夫。鹃女,你们这么早来,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布谷与父亲本不熟络,又因得非土非汉的事被向来认做是家的寨子逐出,不论这寨子是白鸟寨还是黄石寨,心中不委曲那是不可能的,因此只叫了声“爹爹”,一时不知怎么向眼前这个实为陌生人的父亲倾诉。
杨弦歌却对岳父有了亲近好感,上前把土司衙门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。他和陈耕言只见过两面,虽然都知道改土归流的事迫在眉睫,但两次都不是谈论的好时机,这时由杨弦歌来说破,省得彼此绕好大圈子。
陈耕言听了,默然不语,过了一会儿,拍拍杨弦歌肩膀道:“贤婿,你真是一个明晓事理的好汉子,眼光高远,胸襟开阔,心怀百姓,将来一定是个好土司,鹃女眼光不错,挑了个好夫婿。”
弦舞咕哝道:“还将来呢,将来不是没土司了吗?”她这才第一次听说土司衙门要被取消,心怀不满,忍不住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