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刈城辖内六乡二城五千户百姓,如今鲜有富庶者。疫病旱灾与战乱带来的恐惧,根植于每个人心底,而丰南王懒政的隐患在战后迅速显现出来,士农工商秩序混乱,遭受重击的城池乡邑一蹶不振,再难繁荣。
“这两年何谈容易。”县尉苦着脸叹气,“人家当官是享福,咱们当官是受罪,尽心竭力收拾烂摊子,将将护着这刈城太平无事。拜拜灵星祠没啥,皇帝老子也拜呢,虽然咱们这儿拜得多了些……可是若有人作乱,搞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收揽民心,到时候怎么管?鱼钱此人必须严惩,以儆效尤。”
汤窦呷了口茶,缓缓道:“邪门歪道自不可取,但民心,是该收揽啊。若鱼钱有真才实学,能为我所用,百姓也更好管嘛。”
县尉没听明白:“大人把他当风伯雨神么?”
汤窦:“不止是下雨这回事啊。”
县尉更迷糊了,思索半晌道:“反正我不信他求雨得雨,统共给了五天,如今已是第三天了,到时候他收不了场,我第一个拿他开刀。”
汤窦一巴掌扣在他脑门上:“少跟本官这么说话,忍你半天了,规矩吃狗肚子里去了?”
县尉很是委屈:“那鱼钱也不见得有什么规矩,见官不拜,说话也没个礼节,大人为何不训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