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时墙上的黑影才缓缓的动了起来,他落地的时候非常轻盈,谨慎的贴着墙壁,姿势半站不蹲,是一个常人做着会感觉不舒服的动作。现在陈桐生终于能看清他,看身量这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,也难怪可以趴在焦黑的树枝上。大约是因为接连遭受了黎城灾祸的缘故,他衣衫不仅十分地单薄,还陈旧破烂,完全可以用褴褛来形容,城外的难民也比他看上去好。
而更难看的是,疤痕几乎布满其大半身子,覆盖在其本来的皮肤上,形成被沸水烫伤后会出现的那种布满脓血水泡痕迹。
宋川白蹲下来,很温和地说:“我带你去西北好不好?你以前不是很像当大将军吗?西北有很多将军。西北其实也有河道,只是常年涛声汹涌,滚滚如同天上水来。那里的河道,离天河最近了。明则?”
周明则剧烈地颤抖起来,他的嘴唇在烂皮肉下难以分辨出,但陈桐生还是看见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但是又没有发出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