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赞同你刚才那句话,一切都由生活本身主管着呢!”曲秀娟站了起来,问,“你认为你是牧羊犬还是羊?”
“把我归到牧羊犬一类吧!”
“好,就算你是牧羊犬。你的个人问题,从今以后我不管了!我替你去向刘大文那个可怜的家伙了结。你满世界寻找你的牧羊犬去吧!找不到牧羊犬,猎狗也行,狼狗也行,是不是?可别找来找去,找到一只狼!那我曲秀娟还是要进行干预的!”
她默笑。
“这是我特意送给你的。”曲秀娟再次从桌上拿起“小乌龟爬竿”,玩弄了几下,它灵巧地爬到竿顶,表演了个单“臂”倒立。
曲秀娟又说:“没事儿的时候玩玩它,能使你认识到另一点,知道自己应该感激什么,报答什么。”说完,交到她手中,亲密地和她贴了贴脸儿,匆匆走出去了。
一失去手劲儿的控制,铁皮组合的小乌龟顺着尼龙绳索从两尺高的竿顶滑落了下来。她抻动几下绳索,它又顺着竿爬,又爬到了竿顶,在竿顶表演各种杂技。
不靠帮助,乌龟永远不可能爬到一根竿子的顶端,更不要说表演什么了。
她似乎明白了曲秀娟送给她这个的用意——她是知道自己应该感激什么的。
她想到了马婶,想到了小叔子郭立伟,进而想到了曲秀娟,甚至想到了那位“天真”玩具商店的经理,想到了在生活中,在事业上,在熬过去的那些艰难时日里曾给予她各种帮助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