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冬扭过头,光看见雷军的嘴不停地张张合合,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他这是去婚礼现场,和一个叫贾瑞秋的女人举办一场婚礼。以前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坐在这样一辆车里,穿着这样一身衣服,前往那样一个地方,办那样一场婚礼。可是现在这一切竟然活生生地跳到他面前,不容他申辩,实施“强奸”。可他能怎么办呢?这只是一场交易——公平的交易,他得到他想要的,她得到她想要的,两不相欠。有情绪?只能自行处理。生活早已经残酷到像流水线,不需要欢送与迎接,只要睁大双眼,按部就班,哪里容得许多不合时宜的风花雪月!
“快到了吧?”
“早着呢,前面可能还要堵车。”
立冬把头后靠,闭上眼睛,说:“别迟到就好,我不想迟到。”
下了高速,雷军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,开开停停。北京的交通,几乎没有一马平川,道路像血管,路上的车就像一个一个血栓,停了开了,好不为难。前面就是出城的路,灰灰的。配上雾霾霾的天气,一片低落、混沌。雷军又点了一支烟,稍微开了点窗,车子渐慢,仿佛是想要停下来,雷军一咬牙,把烟头朝窗外一扔,脚下油门一踩,车子嗖地一下开得老远。
很快便来到了京郊建筑工地上,地上满是乱石,七倒八歪的建筑材料,橙红色的钢架矗立着,建筑工人攀得老高,巨大的吊车钩在半空缓缓移动。雷军将车停在一大片空地上,摇下车窗,立冬被轰鸣声吵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