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他又犯哪门子病,非要自己撑筏过来。喏,朱郎君你看河滩那边,犯病的家伙在那里!”柳琼儿勒住马,指向周桥驿北面的河滩码头,跟朱沆及史轸等人说道。
朱沆、史轸、徐武碛等人早就注意那艘竹筏孤零零从上游逐水而来,但之前他们在周桥驿里,相距较远看不真切,此时拧头看过去,见撑筏人直接将竹筏搁浅到河滩上,不是徐怀又是谁?
数名侍卫策马往河滩下驰去,徐怀将身上的水渍擦干,从侍卫手里接过衣裤袍甲穿好,看着史轸陪同朱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,笑着说道:“叫朱沆郎君看到我这狼狈样子了!”
“今日有些倒春寒,你却是不畏水寒啊!”朱沆还穿着夹袄,看徐怀坐在河滩一块巨石上将侍卫递过来的靴袜穿上,笑着说道。
“撑筏而行,血脉贲张,浑身炽热,却不畏寒……”徐怀说道。
在树木刚刚爆出新芽的初春时节,徐怀撑筏而行,却非纯粹吃饱撑着,而是将此当作一种修行,以长篙作枪,在湍流、险礁及漩涡对抗中感受枪势变化的微妙。
待穿戴整齐之后,徐怀与朱沆在众人簇拥下,往周桥驿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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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柏山主要分南北岭两支主脉,北岭往东延伸到周桥驿斜对岸的石门岭,就止住山势,再往东就是一马平川的河淮平原,地形上仅有很不显眼的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