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痴。”哑然半晌,她才出声骂他。
“嗯。”
“白痴!”更重一点的语气。
“嗯……”仍旧是乖乖地出声应着。
“你白痴啊!”几乎是凶巴巴地低吼出来,却心酸得无以复加,只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,却经历着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,曾因为父母冷战就觉得全宇宙都背叛了她,而这个倾尽全力出卖了所有却仍旧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的少年,为什么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,听她无理取闹地骂着“白痴”。
诧异于她如此强烈的语气,抬起头才发觉她已经红了眼眶,杨延书一下子慌了手脚,却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下意识地掏遍了口袋想要变出一条手帕,却只翻出了皱巴巴的便利店收据,半张脸还因为刚才被打而红着一片,慌慌张张的模样竟然惹得左懿破涕为笑。
“喂,痛吗?”忽然间就良心发现地反省起自己的暴力行为,她刚才脑子一热可没省力气,砸了他一拳之后才觉得右手发麻,被揍的人就更不用说了。
“不会啊。”明明半边脸都有些肿了,也只有杨延书这个单纯的傻瓜会如此笨拙地说谎安慰人了,“你是花瓶嘛,也就会些花拳绣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