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些变化,屈祥时常在水边不知所措地来回走动。
这样的回水向上淹到了巴东附近。
过了巴东,见到小镇碚石后,才能领略峡江本来的雄姿。上千匹马力的轮船在神女峰下的那道大转弯处,竭尽全力地喘着气往上游爬。窄得像胡同的江面上,大小船只都要排队轮流通过。船上的高音喇叭不停地播出驾长们彼此间联络的吆喝声。上水的船如同一头拖着重犁的老牛,烟囱里的黑烟浓得大风也难以吹散。而当我们返回时,下水经过这地方,那艘只航行在县内各沿江小镇的破旧机动驳船,几乎成了一匹野马,颠簸着,痉挛着,发疯般顺水窜动。古仕光一路上唱着峡江上那首古老的船歌。
作为歌手,他和峡江中过去日子里的船工们一样,用那粗粝的歌声,年复年、月复月地咏叹峡江里数不清的奇特景观。然而,“峡江活地图”正在失去它的魅力。
多少年来,被船工号子唱得滚瓜烂熟的,那些著名的峡江地理名称,很快就会消失。不仅如此,就连这首歌也会很快成为绝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