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昨日恭亲王来储秀宫找了奴婢,”她小心地提到这个我讳莫如深的名字。
“说什么了,”我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布,一只鸳鸯被我绣成了鸭子。
“送了颗药,让奴婢转交给主子。”
“呀,”我皱眉,针戳到了手指,一颗细小的血珠掉在了洁白的绣布上。
知道自己已经集中不了精神,我索性收起女红,“什么药?做什么用的?”虽然奕编造过谎言,可我并不恨他,因为我知道他并无害我之心。
“听说是西域那边的,服下能恢复记忆。”姑姑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一个小锦盒,“恭亲王说,主子进了宫,早些想起过去,才能自保。
他还是为我想着的啊,接过盒子,取出盒中的红色药丸。
“这是王爷亲自去西域求来的,人力物力都花费了不少,有无药效,主子服下便知,别人问起什么,奴婢都不知道!”姑姑轻声至我耳边说道,虽然声音小,却觉那话掷地有声,我一激灵,饶是再不聪明的人,经姑姑这样一点拔,也懂了大半了。
“姑姑,为何如此?”宫中争来斗去,她竟对我这样忠心。
“奴婢进宫二十六年,很少见到主子这样命好的,皇上宠您,还有恭亲王可依赖,”她眼中流露出对幸福的企盼,只是一瞬间又回复到先前的平静。“奴婢服侍太妃二十余年,皇上和恭亲王都是奴奴婢看着长大的,他们亲如一母同胞的兄弟,您幸福,他们便也能。”姑姑诚恳地抓住我的手,“主子,您回宫的事一旦被他人知道,之后的情况就很难预料,不是奴才危言耸听,主子该早做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