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上去很酷啊。”艺术家激动起来,“如果哪天心情大好,到荆州与你汇合。”此话一出,他又马上改了主意——“不不不,那太晚了,芜湖,芜湖见。”
晚上八点,小五哥关了门。“酒鬼们,可劲儿造吧。”“哥俩好啊,五魁首啊。”“多大点儿事,来十个酒!”
“年后,咱片儿也要启动征收了吧?”嘈杂中,不知谁说了一句。
“拆了之后就没地儿去喽。”孙老川这次没有打岔。
“干到哪天算哪天,店拆了我就不干了,也干不动了……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,啤酒屋有的是,想我了打个电话,我和你们一块去哈。”小五哥安慰众酒鬼。
福底儿提议:“建个微信群,就叫‘五哥大酒店’。”
眼镜红着热烈的脸,喊:“十二点钟声敲响之前,从一百开始倒数!”
……
谁也没料到,欢动的气氛,还有对未来的美好念想,在农历小年以后,就琥珀般凝结了。鄂地大疫封城,全国战时状态。小五哥腊月二十九关门,初三营业,持续了二十载的节奏,在庚子年被打破。
酒鬼们馋酒,也想念彼此。艺术家往群里发了一些昨日影像,大家感觉既熟悉又陌生。随着疫情吃紧,群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沉重。满世界的帖子,真假浮沉,把酒鬼们弄糊涂了。福底儿第一个怒起来,要去送物资。“拉倒吧,没混成京东、顺丰,你根本就上不了路。”酒鬼们说。右耳想改行做防护服和口罩,又苦于没有医疗器械生产资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