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爷是够难的。”李鸿章说,“可是,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把丹崖革了!”
“依我看,这是最好的办法。”周馥问,“如果朝廷真让北洋追查,中堂,你怎么查?要给丹崖上夹棍,还是要言官拿出证据来?可是,如果以查无实据上奏,结果只有一个,全天下都指责北洋包庇贪污犯。”
李鸿章点头说:“这就是有点亏了丹崖,让他不明不白革了职。”
“到底怎么样,也只有丹崖心里最清楚。”周馥说,“好在丹崖购舰的使命已经完成,让他避避风头也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“兰溪,你的意思是怀疑丹崖?还是你听说过什么?”
“不,不,我没听说过什么。我的意思是,这件事要查明白,那得把德国人押到大清来,或者派人到德国去讯问,中堂请想,办得到吗?”周馥说,“所以丹崖也得明白中堂的难处。”
“好,你把这些利害分析给丹崖听,你告诉他,暂且委屈几年,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把顶戴给他弄回来。”
周馥说:“中堂,只安抚了丹崖还不成。病根不在这里。旗人加饷,得赶紧想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