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踩在烧焦的断壁残垣中,走过北厢房,停留在东厢房。
“我本来还想搬来这间屋子住,面朝东边,暖和许多。”她对着蔺淮言道,却分明又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这里原来有一个书案,这里有一把方凳,这个位置是博古架......”
蔺淮言站在废墟外,看着她如数家珍般一个一个地说道,抿了抿唇,道:“知道是谁放的火吗?”
沈初抬头看着他,佯装沉思样,随后随意地捡起地上烧过后的柴火,分析道:“谁家放炮竹,火石掉入了柴火中,便烧了起来呗。”
蔺淮言拧眉,刚想说炮竹的火石火力不足以点燃柴火,却见沈初不在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炭灰,释然的笑道:“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。”
沈初一副没事的样子,让蔺淮言瞬间明白,她知道是谁放的火,可是光知道又有什么用呢?
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只是律例上简短的一行字罢了,李晋安张一张嘴,就会有无数的人自愿来抵罪。
说到底,律例从始至终约束的只是庶民百姓,权势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钻漏洞,逍遥法外。
屋宅被烧,沈初没有了去处,只能跟着蔺淮言回大理寺暂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