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,他才发现中弹的不是司机而是他自己。他的手臂松垂着,左轮枪也掉了下去。
在他们到达树林之前,更多的枪声响起,幸好他们都躲过了。
在前面的那个鬼转动他那高兴的脸面向他。“能通过真幸运,”他说:“那块平原被敌人监视着。”“停车,”男人大喊。“不能在这里停车,”司机回答:“我们最好再进去一点。”“我受伤了,”男人绝望地说。
司机往前开一点路然后停车。他先止住血流,再把伤口包扎起来。他说了一句他惟一能想到的安慰话:“我们快到了。”
“受伤的人注定要死。”男人对他自己说。
“等一下!”他大声地说。
“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司机不耐烦地说。
“信……”男人说。他把它从口袋拿出来。在他最难过的时刻,他用不同的角度来看这封信。命令里说要把带信者射杀,却没提到名字。
“拿着它,”他说:“我的外套上都是血。”假如他的同伴拒绝拿的话,事情就明朗了。一阵沉寂后,他觉得信被拿走。“好吧!”司机说。
最后的半个小时在安静中度过,时间和距离都变成狼的叫声。
他的部队驻扎在一个由五间农舍组成的小村子里,但其中三个已经在稍早的战役中被炸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