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呢?”赛查问。
“谋一个差事呀。”比勒罗说。“你不是还有些后台么?比如特?勒农古公爵夫妇,特?莫苏夫太太,王特奈斯先生。写信给他们,去见他们,他们可能把你安插在宫里当差,给你几千法郎;你女人也能挣到这个数目,你女儿说不定也行。事情不是没有办法。你们三个人一年可以凑到万把法郎。十年就好还掉十万债,因为你们挣来的钱一个都不用花:我拿出一千五百法郎做她们母女俩的开销;至于你,咱们再瞧着办。”
听了这些入情入理的话而细细思索的是公斯当斯,不是赛查。
比勒罗上交易所去了。那时交易所的场子是一个临时用木板搭的圆形大厅,在番杜街上进出。
花粉商一向是被人注意和妒忌的人物,他破产的消息已经传出去,在上层商界中引起许多议论。他们在政治上都是立宪派,认为皮罗多庆祝领土解放简直是胆大妄为,侵犯了他们的感情。反对党的人要把爱国作为他们的独家权利。保王党尽可以爱国王,但爱国是左派的专利:民众是属于他们的。在领土解放这件事情上做文章,应当由左派包办才对,政府不该让官方人士出面庆祝。皮罗多是受宫廷保护的,是拥护政府的,是一个顽固的保王党,共和三年正月十三还为了反对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而作过战,那简直是侮辱自由[113]。一个这样的人倒下来,在交易所里当然会引起许多谣言和一片叫好声。比勒罗想探听舆论,研究一番。在最热闹的一堆人里,他看见杜?蒂埃,高朋汉–格莱,纽沁根,老琪奥默和他的女婿约瑟?勒巴,克拉巴龙,羊腿子,蒙日诺,加谬索,高勃萨克,阿道夫?格莱,巴尔玛,希佛勒维,玛蒂法,葛兰杜和罗杜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