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叔,你觉得小旦该不该跟师父及师兄弟们去死?!”土行旦小声问。
眼前的蒲团不发一语。
他盯着蒲团许久,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狰狞。
“师叔,师父他们死得好惨呀,我每次作梦都会被吓醒,真的好惨。”土行旦捂着脸哭喊道。
指缝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。
斑斑落在青石砖上,化成一朵又一朵的小花。
久久,土行旦放下双掌,黄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鸷,脸上瞬然一闪,化为无尽的寒意。
蓦地转头,注视着穹顶。
他双目布满血丝,面色狰狞,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,声音低沉,就像被逼到绝境的狮子:“只要小旦明日夺得碧玉莲子,炼成元婴丹,这血海深仇终有得报的一日。”
为了这一日,他早忘了自己是人。
为了成就元婴,为了复仇,他愿天下人恨他、骂他。
“师叔,您放心,你徒弟小秦子我会好好照顾他。”土行旦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。
他瞇了瞇眼睛,小声道:“我会教他什么叫残忍。”
“什么叫不择手段。”
“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
“但如果他不受教,小旦会毫不留情地送他去陪您的。”土行旦挑了挑眉角道,眼神闪过一抹坚决。
登州 赤玉城
城主府
皎好的大满月,静静地挂在无里无云的夜空。
空气中充满着清澈的凉意。
这天,月值是副军长豪泰,秦逸被赤金特别叫来护军处喝酒,虽然他脸上仍有些病容,但伤势已好了大半,惟独神魂受损不见好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