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一身低调朴素的家常衣服,苍苍白发一丝不苟地梳起,斜插几支暗金福寿簪子,歪歪斜靠在软榻上,正闭目养神。
春柳嬷嬷匆匆从门外走进来,手里捧着一根细小的竹筒,走到大长公主身侧,俯身轻声道:“长公主,宫里的信鸽回来了,侯爷有急信送到。”
大长公主立刻睁开眼睛:“快给本宫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春柳嬷嬷立刻拆开竹筒,倒出一卷小小的丝绢,展开后竟有巴掌大,上面密密写着蝇头小字。
不是镇北侯的笔迹,但内容却是镇南侯亲手所写,又换人誊抄下来。
——这是为了防止信鸽被人射下,从笔迹上被人察觉。
大长公主接过丝绢,仔细看完,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。
春柳嬷嬷察言观色:“长公主,侯爷说了什么吗?”
“阙儿说,他对昨夜之事确实不知情,即使被扣留宫中,所得知的内情也屈指可数,但镇北王绝非无的放矢之人,他昨夜在陛下面前指控的四个案子,除密道之外,其他三件事,只怕真的与侯府有脱不开的关系。”
大长公主眯起眼睛,将手里的丝帕扔到宫灯上,看着火焰慢慢烧起来。
春柳嬷嬷呼吸一滞:“这么说,镇北王并非污蔑侯府?可要是与侯府有关,侯爷怎么会毫不知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