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当日香锦偷入贺晴渊的房间时,不小心洒落在鞋面上的金锈砂。因为那牡丹花瓣堆叠复杂,交交缠缠,所以即便走路的时候抖落了一些,但总还有一些仍然陷在里面。华岫不解道:“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从哪里沾来这等东西?”
紫琳道:“我隐隐觉得,这碎布,金锈砂,还有表小姐堕楼,彼此间是有牵连的。听翠莹说,当日表小姐是约了三管家在凝碧楼见面,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量。究竟是什么事情那样着急,不可以等,也不可以在这府里说呢?金锈砂,又恰好是铺子里金器造假也掺了金锈砂,哪有怎么巧的,统统都碰到一处去了?”
华岫隐隐觉出了紫琳话中所指,想了想,问道:“紫琳,你为何心里面装了这么多弯弯,却又不早告诉我?”
紫琳抿了抿嘴,道:“是小姐您挂着三管家,急糊涂了,所谓关心则乱,紫琳却是局外人。而且——”她顿了顿,拉过华岫走到房间另一侧,道,“有件事情,紫琳一直不敢对您讲,怕您知道了,会耐不住脾气,跟二管家冲撞。”
华岫皱眉问:“和二管家有关的?”
“嗯。”紫琳点头道,“前几日,我无意间经过老爷的书房,听见二管家对老爷献计,说要保住完颜家的声誉,就必须有所牺牲,承担金器造假的罪名,三管家是最合适的人选。我还常听下人们议论,说最近二管家的脾气越来越大,动不动就对大家呼呼喝喝的,那架势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