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帝终于开口,森然道:“方丞!这头老狐狸,藏的还真是深啊,朕本以为他无欲无求,可现在看来,他的胃口,却是大的很!平素与朝臣看似保持着距离,不结党,不贪墨,可如今却能煽动近乎半朝朝臣,让半朝朝臣唯他马首是瞻,哼!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。”
陆沉叹息道:“微臣承蒙陛下宠信,重担压身,可在外人眼里,却不知其中辛苦,只知权势滔天,乃至于心生嫉恨,恨不能将微臣置于死地……陛下您知道,臣本想做一闲云野鹤,恣意逍遥,当初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,方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,然饶是臣谨小慎微,与人为善,怕的就是为百官所嫉,可最终还是落得这么个结果,臣委实心力交瘁,不堪再任,所以还请陛下,索性便罢去微臣的官职,削夺了微臣的爵位,放微臣一介布衣,去自在逍遥吧。”
听得陆沉竟是请辞,冯吉猛地一震。
文帝亦是吃惊不小,厉声道:“混账话!”
陆沉赶忙低头拱手。
文帝气哼哼道:“你想撂挑子不干,没那么容易!你不必理会那些别有用心之辈的闲言碎语,只管干好你的份内事,这大齐,到底还是朕当家做主,只要朕相信你,倚仗你,你陆沉的地位便绝无人能够撼动!再者,虽说人言可畏,但以朕对你陆沉的了解,你只怕未必是畏惧人言的人吧,这个时候向朕请辞,你是在故意气朕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