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呀,那样就赶不上午饭了。”
“哎呀,车夫也走了。”
不过索妮娅去前厅找文件,在皮埃尔的帽子里找到了,他无意中把它们夹到帽子里了。皮埃尔本想读一下这些文件。
“不忙,吃过午饭再读。”老伯爵说,看样子他期望读这些文件会带来很大的乐趣。
吃午饭时他们喝了香槟,祝乔治勋章获得者身体健康,申申讲了城里的各种新闻,说老格鲁吉亚公爵夫人生病了,梅蒂维埃从莫斯科消失了,还有人来给拉斯托普钦带来一个德国人,并告诉他这是一个香菇(拉斯托普钦伯爵本人就是这么说的),拉斯托普钦伯爵叫人把这个香菇放了,说这不是香菇,而只是一个德国老蘑菇而已 [2] 。
“在抓人了,抓人了,”老伯爵说,“我对伯爵夫人也这么说,叫她少讲法语,现在不是时候。”
“你们听说了吗?”申申说。戈利岑公爵请了俄语老师,正在学俄语(在大街上讲法语变得很危险了)。
“怎么样,彼得·基里雷奇伯爵,要是征兵您也得去吧?”老伯爵转向皮埃尔说。
吃饭时皮埃尔一直沉默不语,若有所思。听到这句话时他茫然地看了看老伯爵。
“是呀,是呀,是要去打仗,”他说,“不!我算什么军人!而且一切都那么奇怪,那么奇怪!连我自己都不明白。我不知道,我对打仗毫无兴趣,不过目前谁也不能自己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