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人,哼哼,那朕岂不是死过上百次了?”不弃冷笑着甩开清越的手,继续拈起红得鲜润夺目的天心蕲,慢慢吃下。眼看清越后退两步,手指紧紧抠住御书房的木柱,显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惧,不弃奇道:“莫非,你见过天心蕲?”
清越点了点头,有些神色恍惚地道:“我以前还见过皇上。”
“哦,什么时候?”不弃饶有趣味地问。
“我还在苍梧的时候,就梦见过皇上,还有这天心蕲。”清越索性把深埋了多日的秘密说了出来,从她在晔临湖畔第一次见到不弃之后,她就将这年轻的皇帝和她本已淡忘的梦中那轻佻的少年重叠起来,只是从未对任何人说起。
“你梦到朕什么?”不弃眼里渐渐升起了笑意,那是对于听到无稽之谈时压抑的嘲笑。
清越被不弃的眼神惹得恼怒,便垂下眼道:“梦得太早,记不清了。”
“梦到朕……”不弃冷笑着哼了一声,“你这样说,是为了讨好朕吧?”
“皇上明察秋毫,直指人心,果然不愧为云荒之主。”清越轻轻咬着唇,顺着不弃的话说下去,冷眼看着不弃伸出保养得极好的白皙修长的手指,拈起那璀璨如血的天心蕲,一粒一粒地纳入口中。这姿势,和她当初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,可惜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,和那个笑嘻嘻的带着三分洒脱的轻浮少年并不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