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纱后头是一副黄花梨的六柱架子床,锦帐落下,有着细微的波纹抖动,像是被谁哭着扯动了。
骆伽踩上小花苞,鞋底柔软地挤压着,溅出饱满汁水,印出一个又一个轮廓。
她拉开了锦帐。
杨娉婷挤在床边,缩成一团,定型的枝条上陆陆续续长出了嫩生生的小花苞,时不时掉落几个,身边已经堆了一圈。
“杨娉婷。”骆伽叫她。
杨娉婷停止了哭泣,从花苞中抬起头来,随着她的动作,又是几个花苞从她身上滚落。
“姐姐。”她泪水涟涟,脸上几乎长满了花苞,只有眼睛还看得出几分原本的模样。
很快,连眼睛也被一层血红的薄膜覆盖。
“梅花,我要找梅花。”哭过的嗓子喑哑,在机械的如同被人控制的寡淡语调之下,更显诡异。
她死死地盯着骆伽,从床上站了起来,“找到梅花了。”
头碰到架子上发出清脆声响,杨娉婷周身的枝条疯狂暴涨,依附在她身上的白色粒子线圈也被树枝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