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冯氏,给贵妃娘娘请安。”行的礼也规规矩矩,挑不出一丝错处。
“免礼。”时宜抬手,奇道,“冯嫔娘娘倒是稀客。本宫自秋猎回京后便长居寝殿,这一时竟认不出娘娘了。”
“娘娘虽深居简出,但后宫众人无不唯娘娘马首是瞻,臣妾虽得蒙陛下仁慈,一时体面,有个掌管后宫的名头,终究万事都要四宜殿经手了才能推行。”
冯嫔捧着茶盏维持着笑,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镇定,但指尖因用力过猛微微泛白,仿佛她一身气力一世倔强,唯一的支柱就在那儿了。
时宜没急着接话,仔细看她。
在一殿氤氲的暖香里,冯玉柔向来凌厉张扬的眉眼今日却平和地舒展着,笑意浅淡,不复往日争名夺利时的矫揉造作。反而显出她的美貌来,一种平静而自有其力量的美丽。
可如果再细看,她的平静之下隐有一股惨然。
时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放下茶盏靠到椅背上,朝她微笑:“说吧,你所求为何?”
第四十章 替身上位的权力之巅(19)
这并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高傲的施舍,虽然时宜坐在上首气定神闲,而冯嫔裹着大氅在下首强作镇定。
但她从来不轻视低位者,她只厌恶低劣者。
冯嫔一时没接话,时宜便淡然地看着她。
室内烤着炭火,腾出薄薄的暖意,料峭的冷风全被挡在丝绸糊死的雕花木窗外,两人对视之间拉开了一场漫长的无声对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