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我就发现,这个地方,离我上次徒步旅行所到过的地方不远。于是,我什么都不带,只从小船上取下我的枪和伞(因为天气很热),上了路。经过那样一次航行之后,我觉得这一程走得非常舒服,不到傍晚便到了我的茅舍。茅舍里一切如旧,因为它曾是我的别墅,我一向把它收拾得非常整齐。
我越过了围墙,躺在树荫下歇歇脚,因为我实在太疲倦了,不久,我便昏昏睡去。不料忽然有一个声音叫着我的名字,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:“鲁宾孙!鲁宾孙!可怜的鲁宾孙!你在什么地方呀,鲁宾孙?你在什么地方呀?你到什么地方去啦?”亲爱的读者不妨想想,这时候我该是多么吃惊呀!
我划了上半天的船,下半天又走了不少路,非常疲倦,睡得像死人一样。突然,在半睡半醒中,我仿佛梦见有人跟我说话。起初,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,可是那声音继续不断地叫着:“鲁宾孙!
鲁宾孙!”我终于完全清醒过来,吓得心胆俱碎,一下子便爬了起来。我睁眼一看,原来是我的波儿停在篱笆上头,这才知道,原来是它在同我说话;因为这种悲哀的语言,正是我经常向它说的,教给它说的,它把这一套话学得惟妙惟肖,经常停在我手指头上,把它的嘴靠近我的脸,叫着“可怜的鲁宾孙!你在什么地方呀?你到什么地方去啦?你怎么到这儿来啦”以及我教给它的一些别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