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达庆终于发话了,说:“张山虎,你究竟是什么人?是小偷,还是干别的什么的?”
张山虎说:“我不是小偷,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,我是来看我以前的恋人的,就是她。”他还指了指床上哭泣的刘小样。
罗达庆终于搞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了。不是主人与小偷的关系,也不是市长与刁民的关系,而是一种情敌关系。情敌关系是一种平等的关系,他为这种关系的构成感到惊讶。罗达庆说:“她是你以前的恋人?你们同居过?”
张山虎说:“没有同居过,但有过关系。”
罗达庆说:“那就等于同居。”
张山虎说:“你们才是同居。”
罗达庆想抽烟了,他取出一包烟来打开,递到张山虎面前,并使了个请他抽的眼色。张山虎警傷地抽出一支来。香烟是男人关系的润滑剂,罗达庆马上感到气氛有所缓和。说:“你想怎么样?”
张山虎说:“不想怎么样,我只是想来看看她。”
罗达庆说:“这几天都在这里?”
张山虎本想说出真话,可又担心出卖了刘小样,便有所保留地说:“我今晚才来,没想到遇到、了。你不是在省上开会吗?我看了电视才来的。这事不怨小样,怨我。我还要告诉你,刚才我们上过床了,强迫的。”
罗达庆的眼睛从床上闪过,刘小样缩成一团抽泣着,无地自容地捂着脸,这使罗达庆感到非常痛心。他觉得这小子太嚣张了,承认他们上过床,就等于宣告占有了他心爱的女人,就像以色列攻占了约旦河西岸的巴控城市一样胆大而无赖。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?罗达庆忍不住骂道:“无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