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爵从车上跳下来走进但尔维家的时候,动作的轻灵不下于青年人。他的两轮车刚掉过车身,一辆漆着爵徽的华丽的轿车也跟着赶到了。车中走下法洛伯爵夫人,装束非常朴素,但很巧妙的衬托出年轻的身腰。她戴着一顶漂亮的小帽子,周围缀着蔷薇花,象捧云托月似的使她脸蛋的轮廓不太清楚,而神态更生动。两个当事人都变得年轻了,事务所却还是老样子,和这个故事开场的时候所描写的没有分别。西蒙宁吃着早点,肩膀靠在打开的窗上,从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房屋而只给院子留出的空隙中,眺望着蓝天。
他忽然嚷道:“啊!夏倍上校变了将军,挂着红带了:谁愿意赌东道请看戏吗?”
“咱们的老板真会变戏法,”高特夏说。
“这一回大家不跟他开玩笑了吗?”台洛希问。
“放心,他的太太,法洛伯爵夫人,会耍他的!”蒲加回答。
髙特夏又道:“那末伯爵夫人要服侍两个丈夫了,可不是?”
“噢,她也来了!”西蒙宁嚷着。
这时上校走进事务所,说要见但尔维先生。
“他在里头呢,伯爵,”西蒙宁告诉他。
“原来你耳朵并不聋,小鬼!”夏倍扯着跳沟的耳朵拧了一把,教那些帮办看着乐死了,哈哈大笑,同时也打量着上校,表示对这个怪人好奇到极点。